配对：John Reese/Harold Finch
内容：一个图书管理员和一个警察（大部分时间都在）闲聊的日常
分级：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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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遗产(Heritage）
John Reese被强制看了好几年的心理医生才被判定可以分配到NTSB，而后那些年在CIA学到的技巧成功地帮助他阻止任何人击破他的防线窥视他心里哪怕一点儿真实的想法。Reese并不难侧写，尤其在他疯了的时候。最近城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暴力卷宗，警长女士连看都不想看。
Carter觉得Reese的安静太过不健康，如果她试着张口，Reese就用那种“你明白我需要什么消息”的眼神盯着她一个音都不发出。孩子总是爱冒险的，他们爬上这个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样的Reese叔叔的膝盖拜托他给自己讲一个从前作为“战争英雄”时的小故事。
他哑着嗓子温和地拍了拍男孩儿的脑袋，用一个Carter的故事搪塞过去，再次陷进了磨得发白的红色沙发布里，直到Carter拿着一碗飘浮着字母麦片的碗重重搁下问他要不要听Finch的故事，警探先生才像干涸卷曲起的苔藓遇到南风时节那样伸直了身体去够取一点点阳光的养分。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John。没人知道，我第一次遇见Finch时，他就已经作为Harold Finch出现，看上去……和你现在差不多。”
Reese的大脑意会到Carter的词汇，眼睛苏醒了过来。
“他之前的档案里，一部分信息和姓名被刷黑了，只知道大致的经过。Finch是个生意人，和他的合作伙伴一起经营一家报社和一家出版社，一切看上去都挺正常的，一个殷实的中上层家庭。事情发生的时候，是他刚订婚一个月之后。他说自己比较「精挑细选」才拖到了快40岁才考虑结婚。”
“一个叫Grace Hendricks的美术老师。”
“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Reese毫无预兆地说了第一句话。
“橄榄绿，酒红色的头发，很瘦长得……很欧洲。”
如果Finch曾经，对他哪怕有一点点的喜爱，那不会是出自于这位女士，他甚至觉得幸运，好去凭空捏造管理员先生在那段幸福的时光里会露出的表情，该有多么的生机勃勃……
Reese无法停止这样心胸狭窄的嫉妒，相比之下，他拥有的时间太过稀少，远远不够。
“他们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听见关张的珠宝店里有打斗声，Finch让他未婚妻去报警，而他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后街传来，所以他打算进去那间店，看看伤者的情况。”
“有人留在那儿。”
“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他进去的时候没有发出声响，所以没人发现那儿多了个人，他们说了一些我无法得知的内容。但你明白的，John。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打劫或者杀人案，他们在找东西，而Finch则知道了他们要找什么。”
“Finch看到了那个人的长相，记住了他所说的东西。”
“他是个聪明人，怪在长了一幅好心肠。”
Reese突然从嘴里迸出了一个孤零零的笑声拿起放在麦片边的威士忌又喝了一小口，后面的事情他不需要再问Carter也心知肚明该怎么处置。他的祖国即感谢有这样的告密人又往往为处理掉他们感到头疼。如果……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如果那时的Finch遇到的是自己，大概不会有这十多年的岁月留下来慢慢咀嚼选择。
“我们安排他假死，给他的未婚妻看了假的尸骸，说他被抢劫犯砸烂了脸。他逼着我们执行了一份即时遗嘱，将自己的私人财产都留给Hendricks女士，送她去意大利进修。然后他被流放去北极圈的几个国家转了一圈，又被放回这个罪恶之城。”
“他们在找什么？Harold知道的东西依旧生效着。”
“你知道我不能说。”
Reese想想也觉得足够了，警长女士的话里漏了一个让他无法忽略的存在。那个叫做Nathan的金发男人，他如果顺着刚才的消息查，一点儿都不会意外这个人就是Finch当年的合伙人。
警探先生像是累极了瘫在沙发里越过Carter的肩膀看着晃动的电子壁炉里虚假的火焰。警长女士不知道Reese透过那片飘动的红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他从来不曾认识的，富有健康，可以笑着和爱人在马路上亲吻快乐的Finch。
「并不只有你痛失某人。」
Finch从来不曾试着用自己的过去来引起共鸣，他不能去要求等价交换的秘密，从一开始，那把锁的钥匙就被留在了遥远的过去。
他在保护你。
“我知道。”
Carter听着他的回答甚至动了偷偷带着他去见Finch的念头，大约0.5秒后她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预设。
“Joss……回答这个问题，我会为你卖命的。”
“你才不会。”
Carter垂着脑袋苦笑着将孩子们踢到椅子下方的圣诞彩球搁在桌上。
“Finch死了，John，他死了。”
她不能再往病入膏肓的人碗里下毒，Carter听着一个没有成型的哽咽被剩下的威士忌冲了下去，现在的John Reese像一匹重伤的雪豹俯在山角伤苟延残喘，他领地的夜空里，没有了一丁点儿星光的指引，眼睁睁地看着寒冷和死亡慢慢洒落夺走了一切，却不能发出完整的哀吼。
“谢谢你。”
她听到那个轻到无法辨别的声音说道，起身关门退了出去，甚至做好了偏厅的装饰被毁于一旦的觉悟。警长女士在门外矗立了一会儿觉得安静地太过奇怪，她推开门看见灌着冷风的窗子大敞着。
Finch所有的打算里，唯一估错了Reese的伤势，他并不是完好无损活了下来。
警探先生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他不能离开地太久，Bear最近焦躁地厉害甚至长出了一些圆形的秃斑，他该带它去看医生，他答应过Finch要带它去看医生。
Reese一早发现了缺了物件的衣橱和抽屉，他的枕头下面除了枪还剩一个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上面黏着他和管理员先生的指纹被血迹清晰地凝固了出来。
Bear努力爬上沙发将它的吻搁在主人的颈窝小声地替他哀叫着舔掉了主人痛楚抽搐中挤出的水分。
它该被妥善照料，这是Finch留下的除了他破碎的心脏外唯一的东西了。
TBC
